夷光

What really matters is how I treasure myself.

死吻[一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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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疑似金特工×文霸总?)


(三党复健渣文,可能会鸽)


     

阴郁潮湿的雨天,乌鸦在中世纪钟塔的屋檐下悲鸣,厚重的黑云间迸出几声沉闷的雷鸣,街上衣着光鲜的绅士富贾和名媛阔妇都撑着洋伞匆匆地穿行。

     

   

维纳斯大厦的四楼某一房间,金容仙把尸体拖入衣柜里后,快速地把沾血的蕾丝手套塞进提包,一边向楼下花天酒地的权贵们瞟了一眼,眼瞧他们浑然不知,着理了理衣着和鬓发,闪身下楼。

     

金容仙是家室显赫的大小姐,经人引荐成了B党地下组织的一名特工。虽说她是新手,偶尔闹出些小麻烦,也时常需要前辈带着,但她在军校的专业成绩非常不错。她也固执地认为自己艳冶的外貌和出色的智慧,能让她担任本市的重要情报工作。

刚才惨死于这位菜鸟女士枪下的,正是负责A党放置于本市的生化武器研究人物的,核心科研人员。

         


金容仙一袭黑色的无袖长款旗袍,虽踩着细高跟鞋但下楼速度依然很快,她冷眼看着手上的精致女士腕表,仿佛一切都在她的计算中——

25秒后,先前四楼那个房间就传来服务生的尖叫;

3秒后,整个大堂都乱成了一锅粥,那些仪表堂堂的西装官员像一群蝼蚁一样四处逃窜,狼狈至极;

30秒,警卫队的鸣笛声在门外响起。

      

金容仙疾跑潜行当中,嘲讽地勾起了艳红的唇角。

    

看来A党这群酒囊饭袋还是反应太慢了。

     

此刻,她早已潜入侧堂歌剧院的衣帽间,眼神凌厉地锁定了早就踩点好的侧门,直接逃了出去。这里人流量少,出门后就是一条阴暗的小巷,左拐进入米其林大街,235米远就是一家冷门的高档咖啡厅,她的同伴将在这里附近接应她。

      

金容仙在屋檐下小心地张望,门外依旧淅淅沥沥下着雨,黏腻烦人,带着彻骨的阴冷,却恰恰是作案的最佳掩护。

      

趁着警卫队还未来得及将这里封锁,她打算冲过沿街的居民区,在错乱的地形掩护下跑到咖啡厅的斜对面,这样就能逃离作案现场了。

      

就在此时,她突然察觉到身边飘散着一股淡淡的古龙水味,如雾般稀薄,但确实存在。这是名贵而神秘的雨后玫瑰的味道。

有人一直站在她身后,但她没发觉。

    

一个可怕的预感猛地占据她心头。

难道她被发现了?

   

那香味好像死神的呢喃,轻飘飘地从后颈钻进了金容仙的骨髓,瞬间冷得她心神皆颤,头皮发麻。她暗暗把手伸进包包里握住了枪托。

      

“小姐。”

    

身后的人先发了声,嗓音压得很低沉,有几分慵懒和魅惑的味道,这让金容仙勉强分辨出这人大概是个女性。她猛地回头。

    

那是一个黑色西装衣帽的人,身形瘦削孤傲,有一种睥睨众生的清冷美,帽檐压低到看不清她的面颜,棕黑色的长卷发海曼般迤逦到腰间。她身姿笔直地靠在门边。

      

“雨大,你现在走,不安全。”

     

金容仙强作镇定地挑了眉,她对这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人十分警惕,觉得此人话里有话,一时半会又说不出哪里奇怪。只能朝人作一个艳丽的笑,

“多谢好意,但我有急事。”

    

话音未落便要走,高跟鞋刚迈出一步,不想那人直接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,手指消瘦骨节分明,却像铁链一样禁锢得她挣不开。

    

那人走近,反手从后背强硬地擒住她,屈膝把她的腰踢得生疼,金容仙不来得及回神,就像提线木偶一样被人摔在墙上,放着消音手枪的提包链条此刻像手铐一样把她双手钳制住。

    

那人把金容仙反手拘在自己旁边,一同紧贴着墙壁,手指压在唇上,示意她噤声。

     

金容仙心下惊愕万分,她抬眉,那人温热的鼻息仿佛近得咫尺,两人发丝缠绕,玫瑰香水味和雨掀起的泥土芳香混杂在一起,让金容仙大脑死机。她清楚地瞥见那人帽沿下一抹坏笑,文质彬彬却有几分阴冷,把金容仙的手腕攥得更疼些,声音低沉如恶魔的低语,挠得她内心瘙痒。

“小姐不妨,再等等?”

        

分明是建议的语气,却有着不容辩驳的警告意义。金容仙好似被雷鸣贯穿了一般,蹙眉,强行稳住跳动不安的心,冷静凝视着一旁大雨乱注的街头,警卫队的车已经井然有序地在正门附近排成了队列,那犀利刺耳的鸣笛声,听起来离二人也不过20米远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

金容仙的目光在街道和那人的脸庞前后慌张地移动。

      

莫非这人要害她?

再不走可就来不及了。

可恶,难道她唐唐金家大小姐就要因此把小命交代在这里了?

同伴还在等她……

     

同伴……金容仙突然瞄了那人冷肃的下半张脸的侧颜,做着小动作企图挣开手链的束缚、做着无谓的挣扎,她紧锁的视线还未从那人脸上离开,不远处突然传来了——

   

“轰——”

同雷鸣混在一起的震耳欲聋的爆炸声。

雨像刀刃一样刮着她的脸。

     

她蓦然回首,橘红的火光颤抖在她惶恐的瞳仁间。同伴所在的咖啡厅方向,正是火光滔天,映着纷飞的雨丝和阴暗的天色,显得奇诡莫名。整个城市都扭曲了形状,火星四处飞舞,空气里混杂着若有若无的血腥味。

   

像是一副世界末日般的景象。

      

她的组织暴露了。那些昔日与她朝夕相伴的同伴将要被一个一个逮捕入狱。

   

是爆炸,要死很多人吧。

    

而且,是蓄谋已久的阴谋。早就想抓她们地下小组了,只是时机未到,一直在等待机会。

   

她,金容仙,就是那个诱饵。

她真蠢啊,怎么没有早点发觉。

如果不是被人束缚在这里,她金容仙早就死在刚才那声爆破声里了。

    

——金容仙无比凄惶地骤然想到。几乎要崩溃之时,全身脱力,快要顺着墙滑倒,却被身边的人一把扶住了腰。那人幽深的目光正在帽沿下黑洞洞地凝视下自己。

    

金容仙双目怔怔,浑身僵直停在空中,对人颤声问,

“你是来杀我的么?”

“我早就被你们发现了,对么?”

      

对方默默摇了摇头,大抵感受到金容仙的情绪波动,声音也和缓了一些,“小姐若是有难的话,我可以带你逃走。”

       

金容仙蹙眉,瞳孔颤抖,言语极轻,

“我可以相信你么?”

对方略略点了点头,解开了金容仙手上的链条,略微沉吟了一会。

“嗯。”

那人随后扶正了帽沿,露出一双俊美清冷的眼睛。眼见金容仙面露几分惊艳之色,朝她微笑一下,随后又很快把帽沿低压下来。

    

金容仙能感觉到此人近乎早有预谋般熟练,早有预谋地等在这里拦住她,早有预谋地说要救她……但是,她却不觉得此人危险,甚至……让她感到安心,无论面前的人是出于什么目的。

    

就好像,两人宿命般应该遇见一样。

    

那人回首飞速看了一眼后方,便牵着金容仙的手,向着淫雨霏霏的小巷深处飞身跑去。她略略顿了顿,头也未回,留下一句飘渺的话顺着凉风飞到金容仙耳边:

     

“文星伊。”

“我的名字。”

     

金容仙望着对方的背影一起跑着,混乱冰冷的尘世间,只有面前的人手掌那么有温度。这一刹那,已经一无所有的金容仙,心中涌现出一种从未有过的复杂情愫。

      

这个现在承诺说要救她一命的陌生人,这个眼下她唯一能倚靠的人,叫文星伊。

        

嗯,她记住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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